岳西翠兰茶产于大别山腹地的安徽省岳西县,该茶具有“翠绿鲜活、芽叶相连、舒展匀整、清香持久、鲜醇爽口”的品质特征。

一束光阴付苦茶

2008-01-19作者:佚名来源:不详
   读汪曾祺的集子,老人在一篇文章结尾处写道:“一束光阴付苦茶”。心下不由佩服汪先生真会享受生活,在杂事之余,还能束一段时光,沉浸在茶水的清香中。当然更倾心汪先生的心境,能将世间那些利禄功名,富贵荣华,淡然处之。汪氏文笔素以平和冲淡著称,这句话也是恬静之极,由不得心下不爱,于是便又想写篇茶文章了。谈茶早属老调,老实说,类似的文字我已经作过不少,如今小生重弹,颇有些吃力不讨好。

    其实于我等俗人,对茶并无研究。虽生在茶乡,相关知识却贫乏得很。就是喝茶也是近几年的事,以前还不是各种饮料,各种水都往嘴里灌的。后来在父亲的影响下,开始饮茶人生。正如明人陈继儒在《岩栖幽事》中所云:“茶令人爽。”此言不虚,一杯香茶,真有提神醒目之神妙。而茶汤存远,茶香含幽,更是让人舒坦。

     中国人是爱喝茶的,而且喝出了文化,喝出了品位,岂不见远在唐时,陆羽在《茶经》中就细说茶之功效,还有煎茶炙茶之法,甚至制造茶具等等事宜,无不详实充满情趣。如果说陆羽的《茶经》还有些让人生涩,毕竟没几个人愿意把茶炉、茶鼎、茶笼、茶焙之类统统搬回家,也不想寻“隔年蠲的雨水”、“梅花瓣上的积雪”,更没有余资“买泉两眼”。但偶或一人倚在窗沿翻翻周作人、林语堂、董桥等写茶的文章,让人于倦怠中产生精神,而自然少不得要对茶存染指之心了。

    周作人说“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之下,清泉绿茶,用素雅的陶瓷茶具,同二三人共饮……喝茶之后,再去继续修各人的胜业,无论为名为利,都无不可,但偶然的片刻优游乃正亦断不可少。”这些话让今天的我看了,还能引起一阵共鸣。虽然现代生活早已难寻瓦屋纸窗,更难有三两个知己用拙朴古旧的茶具品茶的意趣。但在办公桌上放一包茶,闲来无事,抓一撮茶叶,用白瓷或青瓷小盏泡开。茶舟托底,敞口杯身上罩一玲珑小盖,上画青松翠柏、幽兰古梅,也可谓风雅之至的事。等揭开盖子,茶香扑面,喝上一口,满嘴生津,唇齿留香,一些烦心事也就随着茶越冲越淡,最终飘到九霄云外了。

    因为茶的核心是:和、清、静、寂。它能让人忙里偷闲,苦中作乐,在浮躁的尘世享受一点片刻的美与和谐,在刹那间体会永久。一壶天地小如瓜,但其中蕴藏的却是闲适优雅的生活情怀,让我们停一会脚步,换一种心态去面对清香之外的红尘世间。一盏香茗,在柔软的时光中升着热气,不仅打发了时间,更让我们品味了散发着茶香的岁月。

    譬如英国作家乔治·吉辛在《草堂随笔》(即《四季随笔》)中里写道:“午后冷雨溟蒙,散步回家换上拖鞋,披上旧外套,蜷进书斋软椅里等喝下午茶。”每每看见这段文字,那阴霾沉沦的天地倏忽间莫名其妙地左右了我的情绪, 可是今天的我能拥有那份安逸生活之后的享受么?

    虽然心中一直渴望过着采花种茶的山居生活,但处在这样一个时代,山水的风光到底只能是心际的美梦罢了。但再忙,也要一束光阴付苦茶,飘逸而又自在地体会茶之禅意,茶之趣味,让蒙昧喧浮的心少一些烦腻,多一份从容。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 胡竹峰   1180字)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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